楚月从米缸里舀出了一些大米,淘洗之后泡在钵中便从水井里打水浇地去了。

    刚浇完水,便见一辆马车径直朝着自家屋子这边来了,她忙提着水桶就往家里跑,刚到门口,马车便也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下一刻,朱大夫从马车里钻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楚姑娘,师父可还在你家?”

    “在的在的。”

    她正要朝着屋里喊人,听见声音的张政已经从自己屋里出来了,“什么楚姑娘?她如今是老夫的徒儿,你得叫师妹。”

    “师……”朱大夫望着面前稚嫩的小丫头,一时间竟叫不出口,他抿了抿唇,忙上前拉着张政就往马车的方向拽,“师父,我遇上棘手的病情了,还请师父随我去瞧瞧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糟老头子,尊师重道懂不懂?叫师父帮忙,哪有你这般拉拉扯扯的,成何体统?”

    张政嘴上虽不情愿,脚步还是随着朱大夫往马车的方向挪动。

    楚月见状,忙将手中的水瓢和桶放下,“师父,师兄,我能与你们一道去吗?”

    听着楚月叫自己师兄,朱大夫动作一滞,面带怪异的往张政望去,“师父,咱能不能各叫各的?她叫你师父倒是无碍,我可至少比她大了三轮儿,喊声爷爷都不过分了,师兄妹相称未免也……”

    望着他那一脸欠揍的表情,张政冷哼一声,“她叫我师父,叫你爷爷,为师岂不是还得唤你一声叔啊?”

    “哎……”

    待反应过来,朱大夫正想辩解,却被张政给拍了一巴掌,“哎个屁!你个没轻没重的老家伙。”

    朱大夫摸着自己的后脑勺,“不是,师父你听我解释,我没这个意思,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那病人不想救了?还不走等着老夫和你师妹去给他收尸?”张政说着,自顾自的钻进了马车车厢。

    楚月见状,朝着屋里说了一声,也随着张政进了车厢,朱大夫是最后一个上的,年纪虽和张政不相上下,爬马车却不如他利索,最后还是楚月搭了把手才顺利爬上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