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内有人大吵大闹。

    武长风认得,那户人家还算有头有脸,是村里的杜甲长的宅院。

    那裹着羊皮坎肩的年轻人正攥着褪色的庚帖,脖颈涨得通红:“乡亲们给评评理!杜家闺女被鞑子掳去三日!”

    武长风停住脚步,一副吃瓜看戏的神态。

    小伙冲着村民一脸叫屈的继续喊着:“三天呐!杜娘子早就鞑子骑大马祸害了!而我与其交了聘礼,定了亲,正主还没洞房呢,杜明月就失身了!”

    他猛地抖开张泛黄的聘书,纸页在朔风里哗哗作响,“这婚要是结下去,我刘家祖宗牌位怕是要裂开!”

    周围的村民听的了然。

    这件事确实不假。

    不但杜明月被掠走,村里也死好几个男汉。

    那小伙继续说道:“这次我前来,就是讨要个说法!这婚我是不结了,因为杜明月身子不干净!我来退婚合情合理,聘礼自然也要返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但杜家是什么嘴脸?简直令人恶心,竟然不退聘礼!”

    “还有天理么?还有王法么?!”

    小伙喷着口水,气愤的直跳脚。

    周围的村民发出阵阵唏嘘声。

    这一番闹腾,原本大门紧闭的杜家,拉开门锁。

    杜明月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她虽然高昂着头,似乎不屑旁人的议论,不过苍白的脸色,还有眼中的那丝惶恐却透露了她内心的软弱与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