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婶子家的土炕上飘着呛人的煤油灯味。

    五个女人围着小炕桌,纳鞋底的麻绳在她们指间绷得笔直,像是随时要勒断谁的脖子。

    张婶的鞋底重重拍在炕沿,“吴寡妇她儿子也太狠了,不是要活活逼死他妈吗?”

    “这种王八犊子还能在县委工作,咱们县还有什么搞头哟!”

    “不行!咱得给县政府写个联名信,把刘庆峰的所作所为曝光才行!”

    “不能让这种败类当官,万一越做越大,苦的还是我们老百姓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这边,话题中心的吴婷正在家里给吴玲换药。

    村东头炸开声嘶力竭的哭喊,隔壁有人来敲门:“老莫头家又打起来了咧!”

    吴婷和吴玲顺手抓了把南瓜子,朝莫君安家跑去。

    等她们跑到莫家院门口,里面已经围满人,王麻子正撅着屁股给后来的李二嫂腾地方,顺便给吴婷和吴玲也让了个地方:“老莫头新媳妇和他儿睡一起了,让儿媳抓个正着,在闹呢!”

    这么劲爆的吗?

    吴婷有点惊讶,方圆十里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炸裂的新闻了!

    春桃哭的鼻涕一把,眼泪一把的:“莫赶美,我爹当年为拦我嫁你,在县运输队办公室门口跪了整宿!我为了你放弃家人,放弃县城的工作,跟你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,你倒好!跟你后妈滚一个被窝!你们莫家祖坟冒的是窑子里的青烟吧?”

    莫君安站在一边,也边哭边捶大腿。

    这简直就是家门不幸,丢死人了!

    何真真穿着清凉,雪白的小腿肚上还留着两道新鲜的抓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