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开也只是暂时的,从水房一出来,一串四个再开小火车回房间,陶淮南抓着迟苦的衣服,抓得紧紧的。

    他们就这样在学校住了下来。

    盲校和普通学校说没区别那肯定不是,区别还是有的,但也没那么大。他们最先上的得是盲文课,这是他们接触文化的第一步。在这基础上也有跟正常小学差不多的其他课程,语数外音体美劳都有。

    陶淮南除了胆子小以外适应得还算不错,班里其他小朋友哭得也越来越少了。老师们最初两天都是轻柔着哄,从第三天开始就没那么好脾气了,开始给小朋友们定规矩,渐渐变得严厉了起来。

    陶淮南和迟苦并着的桌椅也被分开了,不过他们就一前一后坐着,陶淮南一回头就能摸到迟苦的桌子。

    从周一到周五,这五天对小朋友们来说实在太长了。

    周四的晚上,陶淮南躺在床上,手里攥着捆成一条的枕巾,默默想着哥哥。

    枕巾是奶奶给绑的,看他俩每晚要伸着胳膊隔栏杆牵手太费劲了,就给找了条枕巾,从栏杆中间穿过去,让他俩各自牵着一头。

    陶淮南每晚睡前都把一头握在手里,听不到声音了就动一动,迟苦如果没睡的话也会动一动。

    明天就能回家了,哥哥下午来接。

    陶淮南又有点想哭了,他牵着枕巾轻轻抽了两下。

    迟苦动了动,陶

    淮南小声叫他:“迟苦。”

    话音里已经带了哭腔,迟苦在那边说:“你可别哭。”

    他说话听起来总凶巴巴的,陶淮南撇了撇嘴:“我想哥了。”

    迟苦不搭理他,陶淮南都习惯了,不理拉倒。陶淮南放开枕巾,翻了个身。

    迟苦在那边闭上了眼,困得不行了。枕巾压着一角在脑袋底下,陶淮南一动他能感觉到。